行舟沉吟道:“大都督有孩子的事,瞒得比你假死的消息还严,此前愣是没传出半点儿风声。”
顿了顿,行舟又道,“其实也不是他刻意隐瞒,而是有关他的事,只要他不愿意就没人能打探出来。”
凌霄皱眉:“不是还有锦衣卫吗?”
行舟叹气:“锦衣卫早已变成他的爪牙。”
凌霄不可置信:“怎么会……”
锦衣卫是由历代帝王直接统领,素来只听命于天子。
行舟神色复杂地望向窗外的夜色:“彼时圣上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,大都督以天子年幼为由,代为接管了锦衣卫,说是等天子亲政那日,再将锦衣卫之权还于天子。”
凌霄冷声道:“这种鬼话讲出来,大臣们也信?”
行舟道:“信又如何,不信又如何?”
凌霄无言以对。
他没想到才过了区区五年,大都督在朝堂已经一手遮天。
行舟又道:“他掌朝堂,但兵权不在他手上,我想,这或许是他明日设宴的目的,想要借机笼络此次从边关归来的功臣。”
凌霄愣了愣:“为了设宴……生生弄出个孩子?此人竟如此荒诞么?”
行舟比儿子淡定多了:“更荒诞的事他也做过。
罢了,他的家事不必理会,还是想想明日在宴席上如何应对吧。”
凌霄握紧拳头,义愤填膺地说道:“父亲,儿子奉旨出征时便在祖宗牌位前立下重誓,此生只效忠于陛下,儿子绝不与此等乱臣贼子为伍!
待他日时机成熟,儿子定会为大周、为陛下铲除这个祸害!”
从书房出来,父子二人与从母房中出来的孟芊芊碰了个正着。
孟芊芊对着行舟行了一礼:“父亲。”
行舟点了点头,“来看你母亲的?”
“嗯。”
孟芊芊应了一声。
行舟对儿子:“你和芊芊回海棠院,早点儿歇息,明日要忙一整天。”
这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。
凌霄看了孟芊芊一眼,对行舟道:“儿子知道了。”
凌霄当然不会留宿海棠院,只是心中对她有愧,还是决定先把她送去,在下人面前全了她的面子。
哪知刚出主院,孟芊芊便对他道:“我自己回海棠院,夫君请自便。”
凌霄愣住。
母的脚伤未愈,在府里勉强走走,宴席她就不去了。
孟芊芊这几年一直孀居在家,除了找丢失的老太君,几乎没出过府,二夫人便打上了陪孟芊芊出行的主意。
可她去的话,二爷也得去才行。
偏偏二爷最讨厌应酬,拎着鸟笼子溜之大吉,差点儿把二夫人活活气死。
被受邀去赴宴的也有行舟的同僚刘大人。
刘大人在兵部任职,恰巧住家附近,行舟索性坐他的马车走了,正好二人能在路上商议一下对策。
孟芊芊与凌霄同乘一车。
孟芊芊刚带着半夏来到马车前,便现林婉儿与绿萝也在。
凌霄轻咳一声,说道:“婉儿想出去买几匹料子给孩子做衣裳,顺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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