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,你这蕙兰院,原本是袁府的旧院?”
任霜起身,撇开侍婢,开始绕着院围踱步,我紧跟其后。
“知道。”
“那你可知,这里曾是何人的住所?”
我摇摇头:“不知。”
此刻只有我和她两人。
任霜回过头,微笑着看向我,一字一字说道:“是袁谭之女,袁莺。”
脊背一阵凉意,我沉默了。
“怎么,你不害怕?”
“为什么要怕?”
“听子桓说,你与袁莺长得极像。
住在这儿,就不怕天道轮回?”
“我是崔缨,我不会年纪轻轻就死去。”
话刚出口,我就心虚得低下了头。
当然,任霜不会知道我心中所想。
“我只知道,这里清幽僻静,是个读书的好地方。”
我把目光投向邻院朱华馆,欲言又止。
“可曹家不是人待的地方啊……你本不属于这个家。”
任霜把前半句话说得很轻很轻,而后半句却很有分量。
我闻听此言,惊诧得一时说不出话,只是试探性地问她:
“为什么替我着想?”
任霜轻笑,与我背对背站着。
“我来,只是要告诉你真相。
给你施加棍刑之人,不是阿银,是子桓。”
我嘴角轻扬,顿起提防之心:“二嫂要离间我们兄妹的关系,倒也不必如此明显。
你深爱着二哥,容易心生猜忌真的很正常,可我对他根本没有男女——”
“是他把项链收起来了。”
任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我的话。
我愣了愣,旋即笃定道:“不可能。”
“廓落带是他故意提的,人是他故意支开的,东西是他昨夜就谋划拿走的,我那日气昏了头,错把气撒在你身上,直到他拿出水玉串的一刻,我才明白过来,这一切,都是他自演的一出戏,你受家法惩处,你以为,他当真同情你吗?”
“二哥予我不止一次救命之恩,我虽是个没心没肺的,到底比那忘恩负义的畜生好得多。
二嫂还是收了神通,别再白费力气了才好。”
“他就是要现在这样,俘获你的信任!”
任霜掐按着自己的手,盯着我的眼睛,步步逼近,“他就是要让你,对他感恩戴德!
就是要让你,今后一直都亏欠着他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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