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。
体育老师分完组后,我去了排球场,发泄般地对着和我一组的组员砸着球,一直打到手腕发疼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。
“晴,你今天怎么回事啊?很不对劲。”若怡递给我一张面巾纸。
我胡乱地往脸上一擦,然后将纸巾揉着一团,直接扔到地上,冲着那群和我一起打排球的人一声吼,“再来!”
那群和我分在一组的女生都瘫软地坐在地上,一个个气喘如牛地抗议道,“周晴雯,你是在打球还是在打我们啊?没见过你这样的!”
“少废话!快点起来!”我催促着,语气显得很不耐烦。
“我们不玩了,你自己玩啦,整得好像跟我们有仇一样!所有的砸都是砸在我们身上的!”另一个同学也跟着抱怨道。
其他几个马上跟着附合道,“就是啊……”
“少废话,你们不打球,那我只好把球往你们那里打了,要是被砸到了,可别怪我!”说着,我马上举手,故意将手上的球朝着她们发过去。
“哇~~!”一阵尖叫,原先坐在地上休息的她们,一看到球飞速地往她们飞过去,吓得爬着闪开了。
我二话不说,马上扣起第二颗球,使出全部的力气,发泄般地专往人多的方向发球。
随着她们的叫喊声和咒骂声,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,我对那些指指点点充耳不闻,只要球一发过去,立即转身又从篮子里拿起一颗球,一点休息的机会也不留给她们,将所用的怒气全灌注在球上……
若怡突然从人群中冲过来,把我拉到旁边,嘴里直喊着,“别打了,别打了,我们先休息一会吧……”
“你快点把她带走吧,她太恐怖了……”语文科代表直接坐在地上哀嚎着,我有注意到她被我的球砸中过好几次。
“就是啊,老师让她教我们打排球,结果,她拿我们当猴子耍,王若怡,你快点把她带着吧……”
经过一轮发泄后,我也觉得累了,一句话不说地瞪着她们,胸口不停地起伏着。
“晴不打了,你们自己练习吧。”若怡对她们宣布道,然后,快速地替我拧开了矿泉水的盖子。
我一接过水瓶,咕噜咕噜了往喉咙里倒,由于喝得太猛太急,结果连衣服领口都弄湿了,直到整瓶水都被我倒光了,我才停下来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“你还好吧?”若怡小心翼翼地帮我擦着额头的汗水。
我一把将水瓶往地上砸,冷冷地丢下一个字,“走!”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“晴,你要去哪啊?”若怡在后面喊着。
我没有回她,脚步越来越快,经过洗手间时,顺便转进去洗了把脸,捧着一把把清凉的水不停地往脸上泼,顿时让自己清醒了许多,似乎心情也没那么压抑和烦躁了。
停下来后,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竟然连自己都觉得很陌生,也不知道到底在怒些什么,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那痞子的身影,他嬉皮笑脸的模样,他和别的女生打情骂俏的画面……
我,究竟是怎么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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