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南歌】这里长眠着我唯一深爱的人。
下课铃声才响,南歌抓起书包就往教室外面跑。
江小浪根本没有回过神来,南歌真该去参加接头跑酷运动,江小浪讪讪地想。
本来还想着能和南歌一起回去,肚子里还酝酿了好多话要说呢,比如说,今天早上老师说的,关于梦想的话题。
五月天,天气好的不像话。气温刚刚好。南歌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花。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墓园去。司机是个四十来岁中年男子,他的目光时不时透过内后视镜盯着南歌胸前的这束鲜艳玫瑰花,欲言又止的模样。南歌坐在后面的座位上,她当然知道司机的意思,司机肯定纳闷为什么去扫墓要带着红色的花,要么就是以为自己不懂事,没有常识之类的。
但是南歌也没有说什么。
在红灯的时候,司机终于发话了,“小姑娘,你去扫墓吧?为了表示对死者的尊重一般都是用白菊花或者黄菊花,要么就是白百合。你这大红色的玫瑰花,不合适吧?”
“她生前最喜欢红色了。”南歌说。
倾世喜欢红色,她的定制裙子大都是大红色,极少数白色。南歌虽然不喜欢红色,但是,红色真的很衬倾世。
“……”司机最终只是张了张嘴,想要说的话硬是吞回了肚子里。和小孩子到底还是有代沟,司机想。
墓园在郊区,到达的时候已经五点,天光渐渐暗淡下去。“你快点去吧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在路边,同情的对南歌说道。也许这里埋葬着她的母亲吧,司机想。真是可怜啊,这么小就是去了妈妈。想当初自己的妈妈也是很早就去世了,推己及人,司机的怜悯之情泛滥。这是郊区,越晚越难打到车。而且这墓园荒地,放一个小女孩子在这里还是有点不放心。这是一个多情的男人,她看着南歌小小的背影,一瞬间想起自己的儿子来。
不过这些都是司机一个人在车里揣摩的。总之南歌她很幸运,遇见了一个十分善良的大叔。
傍晚的墓园人烟稀少,一眼望去全部都是白色的石碑,南歌找到倾世的墓,弯腰把玫瑰花放上去。倾世的照片依然那么漂亮,黄色的头发依然折射着温柔的光泽。
两年了。倾世离开两年了。
南歌在墓前坐下,眼泪簌簌地往下掉。
这是第三次在倾世面前哭,第一次是倾世下葬的那日,无声的泪止不住的落。第二次是周年祭的时候,也像今天这样一个人对着冰冷的墓碑流着眼泪。
“倾世。你知道,我一直都想叫你一声‘妈妈’的。呐,倾世,我叫你‘妈妈’了哦。妈妈,我是南歌,我特别想你。你能听得到吧?”“我在学校成绩可好了。和以前一样一直都是第一名。你放心吧,我会好好生活的。一定会的。”
南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,捂着脸哭起来。在这只有鸟鸣声的空旷墓园里,这哭声显得更加悲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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